非逝时

看心情佛系写文,擅长开新坑和坑。
需要很多很多小红心小蓝手小评论的喂养来维持生命。
没有就会枯萎,就这样~

【周江】江火独明(十五点五)〔修改版〕

江火的十五修改版……后面写的越来越难受╯﹏╰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像他想象的那样。希望这一切都可以挽救。

电视里的声音依旧嘈杂地响着,江波涛害怕声音传出去,靠电视靠的很近,靠的太近了,甚至有种耳膜被刺穿的感觉。

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,很快地,眩晕感一层一层地叠上来,潮水一般。身体似乎渐渐脱离了。江波涛唯一能想到的居然是小时候不知从哪听来的故事。就像那个拎着火柴蜷缩在雪地里的小女孩,她拥有能够燃烧一切的火焰,却只能靠着冰霜给予的临死馈赠,感受温暖。他恍惚地,竟真的开始感觉僵硬、麻木,眼前时而是白茫茫的雪景,一望无际,时而是黑压压的浓雾。他环抱着自己,缓慢地蹲坐下去,悄无声息地倒在地上。

再温柔地倒地,都遮掩不了那一瞬间的狼狈,如果连唯一拥有的肉身都脱离了掌控,寄托于肉体的一切都可以改变。他又是谁呢?

电视的声音依旧嘈杂地响着,屏幕上,身着白衣的花旦凄凄惨惨地唱着,献给倒在地上的房间主人。

江波涛蜷缩在地上,但不是昏倒了——他没有闭上眼睛。没有痛苦的呻吟,也不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。江波涛素来灵动的双眼此时毫无生机,一动不动地注视前方。似乎保持这个动作,仅仅只是因为大脑还没有给出下一步的指示。

“咿————”江波涛突然哼唱起刚刚旦角唱过的调,没有抬头,没有起身,也没有张口,一动不动地,卡顿地,用陌生的音调哼着。如果这时有人开门进来,这荒谬且毛骨悚然的画面,恐怕会让他立刻夺门而去。

雪,白茫茫的雪。

江波涛站在巨大的榕树面前,捧着一碟小小的糕点。他把他们一个一个地从盘子里拿出来,小心翼翼地放在松软的雪地里。摆好了以后,他抬头看向榕树的枝头,那里挂满了红绸。他把一张空着的红绸条系在榕树最矮的一条枝上,打了死结。

树上那些绸条上写的是心愿,这里的人们每年初一都会来,把绸条用力扔到榕树上,如果挂在了枝头,那么就是会被实现的愿望。这棵树,是当地人的树妈妈。据说,绸条挂的枝头越高,当年的势运也就越好。

江波涛总是在那天临近结束的时候来到这里,把它稳稳地系在枝头上,然后站在这里,看着钟表的秒针滴滴答答地走过去。

他有一个心愿,不能说出口,不能落于纸。他不敢祈愿实现,但亦不愿任它随风而去。

一阵昏沉的感觉再次压上来,这次,把他从这个美好静谧的世界拽了回去。一个完整的念头都来不及闪完就彻底失去了意识。任何意义上的死亡,都是一样的,平凡而又悄无声息。

一片孤独的汪洋,既没有边岸,也没有尽头。

一只孤独的小船,既没有载客,也没有掌舵。

要是驶向了看不见的远方,那远方,一定很美好。

不知道江波涛在一次次恍惚的清醒中花了多少力气,总之,第二天早上,他是躺在床上的,看上去真的像是一个虚弱迷茫的病人。

这天江波涛醒的很早,窗外挂着初升的太阳,柔柔地发着橙红色的光,日头显得很近很近,像是紧紧地贴在大气的表面,安静地凝视着脚下的这片土地。屋檐下的雏鸟发出叽叽喳喳的鸣叫,更远的地方,有猎枪的硝烟飘来。再次醒来似乎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了,很早很早之前,最初的以前。江波涛还是江波涛,甚至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,脸上的肌肉线条看起来更加柔和了。这理所应当,是个全新的、美好的一天。

江波涛缓缓地起身,把目光从遥远的窗外一点点移回来。他身旁没有别人,所以他环顾一周,找到了自己的手机。

他像往常一样滑动屏幕解锁,却在开始滑动图案时怔住。他的密码锁,不是图形解锁,而是八位的数字密码。

他尝试着解锁,却没有任何进展——不是他的生日。尽管他不相信自己会把出生作为一个值得纪念的事情设成密码,但是他还是尝试了,不出所料的,错误。

他无法解开自己的密码,所以他只是久久地凝视日期的位置。那行数字上附着着小小的黑洞,紧紧地吸引住他的目光,他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很久。他的大脑一片混乱,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,再拼命地努力,也不能使死死粘在一起的齿轮转动。思考和回忆一起变成了难以完成的艰巨任务。

记忆里有诡异的巨大裂缝,散发着不祥的气味。什么是真实?这世界怎么了?

他没有办法分清究竟是他对时间的记忆出了差错,还是,遗忘了过去的自己。


轮回基地之外,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。这场战斗,轮回只有惨败与死亡两种结局。

事情在轮回众人落到蛊雕手上开始,就再也不受联盟控制了。和联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,蛊雕从来都不是什么小心谨慎的阴谋家,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强大的疯子。这些年他挂在联盟最高通缉令上,也不是因为他长袖善舞,而是因为他藏在一个居民区里普普通通地养小孩。

蛊雕手里握着巨大的权力,他可以把整个轮回拆吃入腹,从而脱胎换骨踏入联盟高层。可他只想借这个完善他悉心雕琢多年的怪物。

周泽楷站在门口平寂地凝视前方。

蛊雕已经开始脱离联盟的控制,联盟派了大量的精锐武力前来。但是此时,全副武装的周泽楷站在那里,那些人也只好驻足。

全副武装的周泽楷是战场的王,再庞大的组织和他硬碰硬,也会死伤不少人,而这完全是没必要的。他们有人质。

“谈判人员及随行一人,其余人门外等候。”周泽楷声音冷硬,但没人发出抗议。现在的周泽楷,是被逼到悬崖的狮子,没人想在这个时候招惹他。

不过,蛊雕是个例外,他眯起面具下的眼睛,阴寒之气就森森地透过来:“轮回谈判一应事务向来是副队出面,现在——是怎么了?”

他今天早上给江波涛打电话,被挂掉了不算,居然装的一副迷茫样子。他倒是想看看,是不是所有的崽子长大了,翅膀都会变硬,都敢给他往那些地方去!

周泽楷抿了唇,“进。”

他领着蛊雕走过长长的廊道,竟然到了住宿区。周泽楷轻轻敲了门,里面传来熟悉的嗓音,但又有点陌生:“是谁?”

评论(3)

热度(9)